游走在常宁街头巷尾的擦鞋工

小苇

一把椅子，一个箱子，找个人多的地方就可以“开张”。
但前提是得说上一句或者几十句：“来，老板，擦双鞋吧”！ 看似简单的几个字，可愿意把简单的几个字说出口的人又有几个。就算说出了口，这句话再加上接下来的劳动最多只值二块钱。

工作中的张阿姨

“这是一件丢脾气的工作，大多数的人都不会理，有些莫名其妙人还会回骂两句”。已经四十多岁的张阿姨觉得擦皮鞋是一件受气的事情，若不是想挣一点钱补贴家用，没有谁愿意放下自尊去做这件事情。

前些年，沿海城市讨生活容易些，张阿姨一直跟着丈夫在各个建筑工地忙活。丈夫砌墙，自己运水泥、运砖头，当当小工，两个人的收入还勉强够两个孩子上学。一个上高中，一个上大学，正是负担最重的时候，可从去年开始，工地上休息的日子却越来越多，万般无奈之下，张阿姨和丈夫只有回到常宁重新找事做。

久经风霜的手

常宁的工价相对要低一些，能接的活也不多。“租房子300百，大女儿生活费一个月800，上高中的儿子吃早饭等也要200，煤气费、电费、手机费等生活费一个月再怎么省至少也要1500，粗略算一下一个月至少要3000，不出来再找点事做肯定不行。”人已中年，又不识字，除了在工地上当小工外，张阿姨选择了擦皮鞋。

“像我们这种没读书的人，只要靠力气挣钱！”为了节省成本，张阿姨的皮鞋箱也是自己找木板做的，只是买了刷子和鞋油。

自己做的箱子

除却天气原因，擦皮鞋也要选择一个好的位置。人流量肯定要大，但又不能阻碍人们通行。有一次，在东风广场旁边一家店门口，店主就以挡在了大门口为由，把张阿姨的椅子摔了。自此以后，张阿姨有空的时候只在东风广场或者东升超市对面“上班”。

地点固定后，张阿姨渐渐也有了“同事”。徐奶奶、小谢和张阿姨了朋友。徐奶奶快七十岁了，在擦皮鞋这一行也干得最久：“以前生意好，一天可以擦上四五十双，现在一天二十双就了不得了，有时候一天还不到十块钱。”费尽全身力气，儿子在常宁县城买了房子，徐奶奶只得跟着儿子进城照顾孙子和一家的饮食起居。现在两个孙子都上小学了，趁着孙子上学时间，徐奶奶就擦起了皮鞋。“在城里喝水都要钱，帮着挣一点是一点。” 徐奶奶的话还说完，儿子就寻了过来，说是小孩子发烧了，得赶快去学校接去医院。

小谢还算年轻，只有三十多岁，丈夫以前搞基建的时候摔伤了腰椎，现在基本上不能干重体力活，在熟人的介绍下，进了保安公司。勤劳的小谢在家里种了五亩田，只要有空就提着皮鞋箱上街。

水、鞋油、再加上寒风的“雕刻”，不管是张阿姨还是徐奶奶，亦或是小谢，都有着一双百孔千疮的手。2块钱、4块钱、6块钱，这一双双百孔千疮的手用勤奋撑起一个个平凡之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