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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遭日寇蹂躏的常宁》连载之三十九:飞机投弹 船上遭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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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6-11 16:24:5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1944年农历十二月,日本侵略者入侵常宁松柏已有半年多的时间了,人们流离失所,四处逃亡,幸存者可以说是绝处逢生,回到家里希望尽快恢复一些小生产。可是,祸从天降。初二那天,松柏上空盘旋着几架飞机向湘江河里投弹扫射,霎时,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成了射击的靶子,其中一只船上就有六人罹难,我父亲陈贻光就是其中的一个。

飞来横祸
十二月初二,天气晴朗,松柏对河的衡南县松柏圩场坳上适逢赶集,集市热闹。常宁松柏小洲的人历来靠卖小菜、苧麻等以换取日用生活物资。当天早饭的时候(大约上午九、十点钟左右) ,我父亲陈贻光赶圩往回返,所搭的船驶到江心。突然,上空传来嗡嗡的飞机声,船快靠松柏岸时,一架飞机就对湘江河中间连扔了几枚炸弹,船上的人被吓得魂飞魄散,船夫急速拼命想靠岸,谁知不到几口烟的工夫,盘旋在上空的飞机向水面上俯冲过来,几支水机关枪(又叫重机枪)对准了我父亲乘坐的这只船乱扫射。船当即被击穿而漏水,船上嚎哭声、呼救声、咒骂声响成一片,船摇摇晃晃艰难地靠了岸。船上中弹的人鲜血直流,血水从船上流到河里,把河水染红了。我父亲中弹受了重伤,还有受伤和死亡的,只有陈家老屋的陈贻愧、松柏小洲的陈远银、钟成秀夫妇等人幸免于难。

生离死别
重伤和死亡的人都摆在常松渡船码头下游的河堪上,伤者气息奄奄。母亲聂氏闻讯带我赶到时,父亲已不能开口讲话,但直至下午才落气,我母子俩哭得死去活来。最后摆在河滩上还有六人:我父亲陈贻光、松柏正街的胡乐楷的弟弟胡东哲、陈衡芝的儿子、后背阳家的阳截安,一个叫罗缺子的和一个姓艾的长沙人。因为家里无钱安葬,其家属亲人都等维持会当局作善后处理。维持会的人竟然说通过他们了解,是我父亲所乘坐的船上有人买了一面大镜子,镜面朝上把阳光反射到了日本飞行员的脸上,皇军十分恼火,才扔炸弹和用枪扫射,这是咎由自取。听此一说,在场人无不愤恨。我姑父王怀庆是个屠夫,性格火爆,知道再跟他们讲已失去了意义,于是我与母亲以及邻居王继奏将我父亲的遗体抬回了小洲,借了副棺材将其入殓而草草安葬。

家仇难忘
我出生于1931年7月,松柏沧陷时我只有十来岁。由于兵荒马乱,家里先后有六个亲人惨死。在逃躲日本兵的路上,我姑姑陈贻云和弟弟妹妹等三人客死他乡,受日寇细菌瘟疫感染致死的有奶奶和爷爷。1944年9月,我奶奶聂氏在床上打了一夜的摆子(疟疾病)就去世了,棺材尚未抬到岭上去,日本鬼子又来了,当时连掩埋都来不及。事隔数日,我祖父厚条公也因疟疾相继死亡。我父亲陈贻光被日本鬼子抓去当夫子,同时被抓去的还有陈海谟、陈统连,张守义等人,父亲是在零陵永州开溜死里逃生才回家的。回来后,他就屙血尿病倒在床上。九、十月间又遭痛失去双亲(即我奶奶和爷爷)之苦,精神压力和经济负担之重将这个硬汉压倒了,屋内一片狼籍,家里的人吓得不敢进屋。就是两个月后,父亲不幸在船上惨遭鬼子枪击身亡。这给我母亲聂氏打击更大,我这个9口之家,在短短的七个月内就死去了6人。只剩下母亲以及我与弟弟三人相依为命,1946年我们竟眼睁睁地看着弟弟活活饿死。

我家悲惨以外,还有三祖父厚效公一家死了13人;四祖父厚修一家死了5人;五祖父厚例一家死了2人,共死亡26人。

沧陷的日子已过去了六十年,日本侵略者欠下的一笔笔血债,我们始终没忘记。
(陈清谟口述  陈永军整理 。陈清漠:1931年7月生,松柏镇人。陈永军:1971年2月生,松柏镇人。中学教师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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