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宁这么“糟”，为什么你还选择回乡？

丶小强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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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今天下午就要回上海，中午大家聚一下！”高中时期的好友打电话来通知聚餐，隔着电话都能感受他那一脸的气极败坏？

难道出什么事了？！心急火燎赶到邦特咖啡，却差点被他的口水沬子淹死：“吃饭连个停车的地方也没有！”“一点交通安全意识也没有，尤其是三轮老爷车！”“除了打牌就是唱歌，素质也太低了！”……“

常宁这么‘糟’！你为什么还选择回乡？”猝不及防，才发现他已经从前面的感叹句变成了疑问句。常宁这么糟，你为什么选择回乡！

2

回来快十年了，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。

什么才是回来的理由呢！

当初心里也有满满的不适应。消费高、素质低，没有发展空间，生活节奏慢……在长沙生活了几年，对于自己的家乡，也有着太多太多的抱怨。就像进了城的孩子突然觉得乡里的父母很土气，很落后。

到底是什么原因呢？我想，可能是因为那个温暖的怀抱！

从最初的和父母沟通到后面气急败坏的大吼，父母终于同意我先出去找工作看看。临走的那天晚上，母亲突然提出要和我睡。在我做好“洗耳恭听”十足准备的时候，母亲躺在我身边却什么话也没有说。我的心像突然堵住了一样。“我睡那头，你看你的脚多冰啊！”说着母亲马上爬到别一头，顺便把我脚搂在怀里。“这样会冷到你的，妈妈，你放开我，我去弄个热水袋来暖脚！”我赶忙把脚往上缩。妈妈的年纪一天天变老，万一生病了怎么办。“就这样睡吧，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！”

我的眼泪瞬间下来了，时间恍惚回到了高中时假，那个时候家里特别困难，房子还是租的，妈妈每天天还没亮就出去挑粉卖。卖完后又去干洗店做事。不管白天做事多累，妈妈总会等我回来一起睡。我的脚一到冬天就像冰块，有些时候睡到天亮脚还没有热，妈妈总是把我的脚搂在她的胸口，让我睡得安心。好多次不肯让把脚伸过去，但都被妈妈强行搂了过去。

我用手捂住嘴巴，小心的啜泣着。心里突然涌出一大股的恐慌，我开始问我自己，出去是为了什么？挣钱么！？挣钱又是为了什么？！越想头越大，然后，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问题：是陪伴重要？还是钱重要？

或许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，或许这又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。因为这个问题，我选择留在了常宁。

3

早上，六点起床，她和小区的阿姨们已经在跳广场舞了。跑步回来，听着她和她的老姐妹们在讨论今天是去超市买菜还是去西门菜市场。

“中午，到我这边吃饭不？”一个星期天的早上，她总是这样问我。

和先生有了摩擦，躺在她家的沙发上对着枕头发脾气。她一边听着我的抱怨，一边又不断的“责备”。“责备”完之后马上打电话：“小刘啊，等会过来吃饭啊，妮妮她脾气不好，你不要往心里去啊！”

他呢，没有了往常的威严，居然和我儿子动画片一集接着一集看。还有，居然会洗碗，还会拖地了！偶尔和她拌嘴了，居然还会向我打“小报告”！

……

我终于知道他和她喜欢吃什么！

我终于知道他和她偶尔心情不好的原因！

我终于知道了他和她的好朋友是哪些伯伯和阿姨们！

我终于知道他和她什么时假病了，有没有按时吃药，有没有打针！

……

4

她和他生我，养我，陪我长大。我选择，陪他和她慢慢变老！

就算常宁再怎么“糟”，我想，我还是会选择回乡！

其实，常宁也没有很“糟”！那香喷喷的曀粉你想吃就可以吃得到！

无论办什么事，转个几圈却发现，原来都是熟人，熟人有什么不好！

一脚油门就可以去城里任何地方！

最最关键，这是个有他和她的地方！

而且，我相信，有他和她在地方，我的梦想同样也可以开出绚烂的花！